高峰秀子演痴情女,真是“余心所爱兮,九死其犹未悔”。她的笑靥最是婉转迷离,她的悲痛最是寸断肝肠。由不得我不和她一起哭。
等到她偷了20万从家里跑出来,准备和负心汉私奔的时候。脑袋都紧张得冒汗了,这个傻女子,一错再错,一定要错死了才拉倒?
私奔的路上,一直担心那个男人把她扔掉,如果扔掉了,会让人彻底憎恶了那个男人,悲伤中爆发出团团怒火,倒也过瘾——可偏偏不这样演。
负心的男人说出了前所未有的话——有那么一点点温度,一点点怜惜,还有可爱的讽刺——他说:来这里不是为了死的……
好不容易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暂时抛却了种种牵绊和欲望,好不容易要得到那一点点的爱情,最终却如浮云一般消逝,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了。
花儿的生命是短暂而痛苦的。
负心的男人终于为这一朵花哭将起来。他到底为什么哭呢?凄风冷雨葬送了一朵残花而已,他是哭自己吧——哭什么呢?
看黑白老电影,超慢的镜头,心会敏锐起来。男人女人散步,有幸福依傍的时候,也有痛苦疏离的时候,在土路上,在桥边,两个孤单的背影
睡意萌生的时候,找出《浮云》,无非是想让自己睡得更踏实。
没想到它如此耐人寻味。或者可以说是不解抵制睡眠。
影片最后是一个笑靥和一句话:“花的美丽是短暂而痛苦的”。
成濑已喜男以女性电影著称,其影片中女性的光彩不言而喻,高峰秀子的无助与迷离,冈田茉莉子的清秀与高傲,都很耐看。问题在于,成濑已喜男的女性为何那么害怕寂寞,那么愿意轻信,那么容易执著?相比而言,森雅之饰演的富冈兼吾其魅力在哪儿呢?难道是其“直接”与职业化?
这样想,会让人多少有些不快,就是成濑已喜男虽然作为女性电影的代表,但一直操持的是男性视野,好象性别本身就是一种魔力,女性要为这魔力而死。
就成濑已喜男个案这不容易理解,但放进日本电影传统,这也不算新奇,在黑泽明大师那里,农民和妇女都是下等人;按照今村昌平在《楢山节考》诉说,农村老太太到了一把年纪只能送进山里饿死或者喂狼。
《浮云》给我的兴趣倒不在此,而是战后日本社会的一种荒芜,生活的混乱,和感情的慌乱,信仰的杂乱掺杂在一起,有一种非常清晰的无着落感。
今天是成濑巳喜男导演的生日,成濑是我喜欢的导演,几年来陆续看过他的几部作品,如《女人步上楼梯时》《饭》《浮云》《山之音》《流浪记》等几部,这其中,最喜欢的还是《浮云》,还特地买影碟收藏,另外特地买碟收藏的是塔可夫斯基的《伊万的童年》,后者的观影震撼有如开人眼目,光影之间浓浓的诗意,使得这不是一位颇具天赋的诗人的灵魂外现又当是什么呢?这种超脱自然离凡夫俗子略显高远,唯有仰望。而成濑是不同的,你很难觉得他是那种天赋异禀
浮云:冈田茉莉子作品,抱着最初的温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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