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荒诞七日或许才明白,葬礼的意义是让活着的人忙碌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悲情,甚至忘记自己。偶尔的时候,在能喘口气的时候,你常会问自己“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又为何如此”……没有时间解释,也没有精力去细想出现这些景象的来由,只是像个工具人一样去应付自己的身份需要,像别人以为的那样成为自己应该成为的角色。对着并不熟悉的有血缘关系的人,感到不适且拘谨。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你自己的感受是怎样,过去如何,未来要怎样。只有无数的开脱,劝解与自我合理化的理由
在某班从香港飞往东京的班机上,看着空服员推着免税烟酒走过,下意识提醒自己,回到台湾,入境前,记得给你买一条黄长寿。”影片最后,女儿的这段独白让我深深的感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承载的是太多太多的思念。
女儿曾在朋友面前说起父亲离世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我也经常忘记。”其实她是把后半句藏在了心底:“忘记你已离去。”所以会蹲在没有人认识的机场角落不能自已的哭泣。有些人就是这样,在熟人面前若无其事强颜欢笑,只在陌生的人群中旁若无人的表达悲伤。
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
電影《父後七日》同名散文
父後七日(2006年林榮三文學獎散文首獎)
今嘛你的身軀攏總好了,無傷無痕,無病無煞,親像少年時欲去打拚。
葬儀社的土公仔虔敬地,對你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這是第一日。
我們到的時候,那些插到你身體的管子和儀器已經都拔掉了。僅留你左邊鼻孔出的一條管子,與一只虛妄的兩公升保特瓶連結,名義上說,留著一口氣,回到家裡了。
那是你以前最愛講的一個冷笑話,不是嗎?
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要分辨一下啊,有一種是有醫~有醫~,那就要趕快讓路;如果是無醫~無醫~,那就不用讓了。一干親戚朋友被你逗得哈哈大笑的時候,往往只有我敢挑戰你:如果是無醫,幹嘛還要坐救護車?!
要送回家啊!你說。
所以,我們與你一起坐上救護車,回家。名義上說,子女有送你最後一程了。
上車後,救護車司機平板的聲音問:小姐你家是拜佛祖還是信耶穌的?我會意不過來,司機更直白一點:你家有沒有拿香拜拜啦?我僵硬點頭。司機倏地把一張卡帶翻面推進音響,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父后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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