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电影本身,我想这种平铺直叙式的,大量旁白和独白的形式,非常具有中国文学的意象。基本路子是直线叙事,偶有插叙,重点人物浓墨重彩,配角生动的侧面描写,庞大的往往不是小说的结构,而是人物命运的交错,人物的群像。如何能用电影来表现一个身世坎坷且极有文学天赋的作家。萧红在时局的动荡和爱人的背弃,饱受苦难中写出真挚的个人化的文字,写着她自己的黄金时代,还有什么比她的文字更能让观众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些与她同时代的作家们,他们的回忆与故事通过文字和画面同时描述着那样一个时代,那样一个萧红,应该也会感到欣慰。
导演懂得惜墨,惜才,非常不容易。
一部关于文学的电影,看过,竟想把涉及到的作品都找来读读,这已经是莫大的成功了。
我只想谈谈电影里看到的萧红,没别的。
这是个一直抽烟的女人,许先生说她痛苦,寂寞。丁玲说她抱有女人的纯真。
她时常呈现出局促、不安,像是犯了什么错,随时会被丢下,眼睛时刻像是充满泪水,又努力睁开,忽闪忽闪得,像站不稳的人努力着不倒下。她的不安全感在那个人人四散慌乱的时代里,反而因此显得迟缓而镇静,如同风暴的中心,安静却被恐惧与怖相包围且不愿知。
在她难以忘却的童年记忆里,院里结各种各样的果子,飞禽走兽,天上地下。笔锋一转,她又说那里毫无生气,又冷清。其实写的那是她隐藏也保护得很好的自己,向往生气,但父亲疏离死气,孩子的生命记忆里填充进去的唯一一些温暖亲近是将死的祖父所给予,老人的爱,厚重但亦充满死亡的气息。
这是性格决定命运的大前提,命运先决定了性格。
她对萧军说,自己为了残存的一丝生的理由而活下去,那一点理由,在心底可能便是祖父曾让她在生长时见到的一丝温暖和爱,那一点理由,拽着她在余生岁月里不断往下沉。
老聂后来劝她,你要往上飞,但我想,她其实更愿意踏实落地,她的生命,她的文字
昨天看了《黄金时代》,想起我爸,我爸生前喜欢萧红,我小学时候还没看过《呼兰河》传,就先塞给我一本萧红的传记打发我瞧,书里写萧红逃离旅馆的那一段,是三郎划着船把她救出来的,但是看电影时,说是萧红自己从窗子里蹦下来的,我想这大概是指萧红自己争取的解放,这微妙的区别,意味很是不同。我当年第一次看萧红传记的时候实在是个小孩子,现在想起来,她的很多事情都是知道的,但是对于她这个人,却始终说不清楚,因为她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交代的很清楚,人没活完,东西也没写完,如果她活到写回忆录的年纪,对于自己的一生可能会有更清晰一些的描述,但是她只活到31岁,作家嘛,对自己的经历还是会很珍惜的,不会一下子都说出来,总想留着慢慢写,可惜就死了。从这一点来说,我始终觉得萧红虽然总有预感自己活不长,但是还是希望能活得长久的,四十岁五十岁总该有的,所以留着些东西慢慢写,她始终是有一些令他死不瞑目的东西的,这东西就是写作。
这样就造成了世人对她的误解,不解,曲解,各种乱七八糟的解,不像一个老人,活得太久,写得太多
看完《黄金时代》,我从狭小的影院二楼走下来,突然迷失了方向,竟无所适从了。外面的阳光很好,不是夏天的艳阳高照,是典型的北京秋日温煦而又带点凉意的阳光,从树枝间透过来。
古今中外,有太多创作家早逝,而且往往是最有才华的那一类。爱、写作,都是在付出自己的生命力。心有越多的不甘,就有越多的企求。叛逆的人总想逃出牢笼,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这需要代价的。
但真正的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正的写作也是倾尽己所有的——这样的爱,这样的文章往往非常震撼人心。只是把一切都掏尽了,那我还剩多少延续自己的生命。这样用力的爱,自己痛苦,对方也痛苦——这真是一个悖论啊!痛苦的爱情、生活能让人深刻,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选择苦难,所以深刻也只是摆脱不掉的阴影罢了。
在痛苦的初期,我们往往愿意去描述痛苦,但当痛苦已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时,我们却愿意去描绘幸福的时光。许是我们的憧憬吧,才能维持我们活下去。苦难中的幸福最能打动人心,让人禁不住泪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
令人难忘!你总以为你所在的就是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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